蔡明亮在槟城

报导/摄影：程文慧

PART 1：

蔡明亮是大马土生土长的导演，却因为在台湾拍摄了几许挑战禁忌的电影，而一炮而红。

看完电影《天边一朵云》后，很多人只会问同样的一句话：最后一幕是来真的吗？

老实说，蔡导拍摄的电影，很多人都看不懂，信手拈来，就有《黑眼圈》和《天边一朵云》等。《号外》看不懂就直说看不懂，有机会面访蔡导，岂能不大胆的向他反映实情。

蔡导，可不可以拍一些普罗大众看得懂的电影呢？

“如果你看不懂我的电影，就应该问问你自己了。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不会懂，例如你永远都不懂为什么邻居会把垃圾丢在你的家。”

《号外》听后，仰天大笑。同样的道理，就好像我们都不解为何邻居在遛狗时，通常都会让自家的狗儿撤尿在邻居家门前的电灯柱、私家车轮胎和大树下。

“所以，我很少把作品拿回去给家人看，免得自讨没趣。”哗，原来身体里同样流著蔡家血液的，也不是蔡导肚子里的蛔虫。

台湾电影事业百花齐放，竞争激烈，能够在电影圈占了一席位，着实不容易，蔡导要如何突围而出呢？

“我在台湾过得很好。其实，我很CARE自己的电影卖不卖票的，毕竟这是创作的最后能量，但是，如果是为了追求票房，意味着赚越多钱就越受控制，譬如荷里活就是一个监牢，反之，若把作品摆在第一位，就不能只顾着赚钱了。”

“光是做人民水准的工作，这个政府虽然很有钱，却很粗糙，整个大环境本来就是这样嘛！”

提到自己的作品，某些时候被电检局认为是在制造问题？蔡导觉得，“艺术应该是受到保护的，而且是用时间和空间包围着的。艺术与政治是两码子的事情，我并没有把垃圾放在马路边，这不是在制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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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1957年国家独立年出生于古晋的蔡明亮，本次第二次踏足槟城，准备与民联州政府携手探讨在槟城拍摄电影的可能性，并被安排与首长林冠英的州政府班底会面。

这也是308五州变天后，民联政府上台执政槟州后，身为电影制作人的蔡明亮与林冠英的“破天荒的第一次见面”。

针对民联政府与他会否在槟城擦出火花时，蔡导并不排除双方合作之可能性，惟，他坦言这胥视情况而定，视合作方式是否可以对环境有助益，是否可以提升槟城人的思维水平等。

“大马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以作为大马人为荣。州政府邀请我效力，当然是好事一桩，不过，这胥视州政府后来的建设是什么了？”

何谓是后来的建设？“嗯，我比较CARE民联政府给环境带来什么新面貌，要追逐高楼，抑或注重文化精神层面。”

但是，槟城向来矛人村姑不像村姑，大都会不像大都会的感觉，此种不鲜明的形象，会否成为欲打造电影城的最大阻力呢？

“虽然我只来过槟城两次而已，不过，槟城当然有它本身的特有文化，例如自然的生活形态、美食和殖民地时代遗留下来的古迹建筑物等，所以，不需要刻意去做任何东西，因为太多的建设或会破坏原有的一切面貌。”

“外国人主要是看有关国家独有的丰富文化，并非他国所拥有的，在文化精神方面，槟城仍处于有待开发的空间。”

至于在槟城推广电影城的概念，蔡导建议州政府先办一场电影节或影展，以中文或亚洲语言为媒介语之影展，例如韩国片、日本片、泰国片等，再者给本地电影制作人提供一项奖掖或津贴，鼓励更多有水准的制作人把槟城的特色推广开来。

询及在接下来的电影里，会否继续在大马取景，蔡导认为，拍电影要看时机，只要可以触动到他心坎里的，尽管顾忌多多，他还是会考虑的。

“我的电影里会出现脱衣的镜头，大马不允许，其实人不止要吃饭睡觉，还有性的需要。不拍脱衣服，还要拍什么，拍鬼戏吗？大马若注重文化精神，就应该开放一点，毕竟时代改变了，现代人不单看表面的东西。“

“人到了不同的年龄阶层，就会有不同的内在苦闷，所以，有些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时，就转看佛书或出国游山玩水等，找一些比较适合自己心境的。”

“讲回刚才的，身为一名导演，久而久之自己就形成了电检局，还没有拍摄之前，就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了。”

“所以，若电检局的制度没有开放，电影事业永远不会进步。打个比方，《天边一朵云》能够在新加坡公映，很多人咸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新加坡电检局人员询问我，可否意思意思的删减一些镜头，最后我同意他的做法，此种一人退后一步，才能促使一个国家的电影事业向前进步。”

“问题在于电检局人员的头脑清不清楚，若因剧情需要就应给过关了，毕竟拍电影偶尔也会涉及一些政治敏感问题、道德规范和宗教课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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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计划中的电影城一事，槟州青年、体育及妇女委员会主席王国慧行政议员受《号外》时说：“倘若电影事业能够在槟城发展起来，相信可以提升槟州的艺术、人文气息，发掘更多具有艺术文化细胞的人才。”

“五、六十年代的槟城是邵氏电影公司邵逸夫的发源地，南洋电影在槟岛写下了最辉煌的历史，打造电影城主要是希望能够回复昔日P南利的风光史。”

“除了在经济、工业、农业及房屋领域上寻求大跃进之外，政府也应在体育、人文教育、艺术方面有平行的发展，电影城的诞生，有助于带动州内的旅游业和其他相关的行业，塑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相信会吸引很多大马土生土长的电影业人才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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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背景：

槟岛光大（KOMTAR）即将被打造成为一站式的电影工业城（ONE STOP MOVIE INDUSTRY）？

光大是槟城最高的建筑物，楼高65层，坐落于乔治市。光大于1986年建成，也是第二任槟州首席部长林苍佑为槟城留下的代表作，使之成为槟岛的地标。在林苍佑执政槟州期间，光大一度是州内最蓬勃的商业地带，也是州政府的行政中心，过后，因为新光大的冒起，光大逐渐走向没落，到了后期，更因为霸级市场和大型商场的林立而失色，从此之后，就处于苟延残喘的情况。

为了给光大注入一股新气象，以林冠英为首的槟州政府计划把整个光大摩天楼打造成为类似美国荷里活影城或印度宝里活电影城，换言之，如果此项计划成功落实的话，未来的光大将被塑造成为一个电影博览中心的新面貌。

据知，槟州政府准备在本月内成立一个“槟州艺术发展局”（PENANG ART DEVELOPMENT），简称PADA，并寻求在今年内进行注册，此个组织负责把电影城的概念推广开来。

建议中的电影城计划是以整个光大为主，保留原有的州政府办公楼，广场和商场模式，惟，必须先去芜存菁，再引进一些与电影制作的相关行业，包括HARD ROCK餐饮业、电影院等等，惟，这仅属于初步阶段，一切仍未有最后定案。